零的女儿会被欺负吗（下）
前篇：（上）
降谷零亲情向短篇，你是零的女儿，景光友情出场，无cp。
单身爸爸带孩子。
女儿大约9、10岁左右。
往日，在听到父亲下班回家的动静时，如果没有睡着的话，你总会热情洋溢地冲上去扑到他怀里，让他把你抱起来，这是你们一天中不多的亲昵时刻。偶尔他显得很疲惫，在你面前都隐藏不住倦色，你犹豫着不愿给他增加负重，但此时他总会笑眯眯对你伸出手，或者故意露出失落的神情：“怎么了，今天小杏不愿意拥抱我吗？”
只有在身上沾染着浓重酒气时，他才会揉揉你的脑袋拒绝你：“抱歉，今天喝了酒，等我洗过澡再抱，可以吗？”
在有酒局的日子里，他通常会回来得很晚，等他洗过澡之后，有时你已经撑不住沉入了梦乡，有时你还算清醒，就趁他洗澡的时候为他泡了茶。他则会把你抱在怀里，身上散发着沐浴露淡淡的湿润清新气味，低头蹭蹭你的发顶，声音比平日更含糊柔软一点：“抱歉啊，还要小杏来照顾我，快去睡觉吧。”
但今天，出于被景光告了状的不安，你完全没了冲上去索要拥抱的心情，反而往景光身后躲了躲。
“伤口都处理过了。”你听到景光这么说，却没有听到回答。
你揪着景光的衣角，把脑袋埋在他背上当鸵鸟。过了好一会儿，才鼓起勇气探出头瞟一眼爸爸的表情，没想到一抬头就和他对上了目光，他神色异常冷静，但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压力。
“小杏还在害怕吗？”他弯腰轻声询问。
你本能地小幅度摇了摇头，随即意识到父亲并不知道你和人打架的事迹。如果只是受了伤的话，在家人面前的确没什么可害怕的，普通孩子被欺负了不是该撒娇的吗？但你还是忍不住…紧张又心虚。
犹豫片刻，你决定先尽量向一个普通孩子靠拢，于是慢慢走上前去环抱住爸爸，脑袋贴在他身上，但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他轻轻抚摸着你的头发，最后拉着你坐下：“现在还疼吗？”
外伤还有些刺痛，不过你毅然摇头，听到景光替你补充：“一点眼泪都没掉，很勇敢的孩子。”
“那两个…同学，为什么打你？我知道小杏是乖孩子。”他继续问。
你心底有点愧疚：不，乖孩子不会兴高采烈和别人约架。但想起你们约架的原因，你不多的愧疚就转化成了愤怒——
“那家伙天天说我头发很奇怪，总是拽我的辫子，我本来无所谓的，但他上次要剪我的头发。”
你尽力按捺住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。毕竟，虽然在父亲面前不用保持形象，但在景光眼里，你一直都是活泼可爱懂事的小姑娘，你一点都不想让温柔可亲的景光叔叔看到你的暴躁一面。
但不知为什么，两个大人的身体同时僵住了。
“明明这么好看，我最喜欢我的头发了，他是不懂欣赏的笨蛋。”你忿忿不平，斩钉截铁。
景光反而微笑起来。
“之前的伤呢？”沉默几秒，是爸爸先开口，有着一股你很少见到的可怕威压，“手肘，还有小腿？”
在他严肃的逼问下，不知为何，你完全无法像平时一样发挥自然的演技，低着头喏喏道：“也是…和他。”
“为什么那时候要撒谎？”声音中的压迫感越发重了。
你有点害怕，更多的是委屈——以前他从不会把你在外的演员时刻斥责为“撒谎”，眼中第一次泛起了泪：“因为…爸爸应该去抓坏人呀，这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我自己就可以。”你小声嘟囔，这是百分百的真心话。
空气又凝滞了几分，目光仿佛实质化了，你情不自禁颤了颤，垂下脑袋揉揉眼睛。
“别揉。”他立刻说，还带着刚才的严厉。
你又哆嗦了一下，随即意识到爸爸不是在发火，是不想你碰到眼角的伤口。
景光安抚地伸手搭上你的肩膀：“零，这种时候还要吓唬孩子吗？”
“…当然不会。”听到爸爸这么回答，你稍稍放下心来，不过这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挫败感，你抬起头，惊讶地发现他的表情是近乎空白。
“总之，你们确实需要一些亲子时间，”景光平静地说，站起身走向玄关准备告辞，“而且小杏的确和你很像。”
这就是你听不懂的内容了，不过你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，跟着起身和景光道别，把他送到门口。
他摸了摸你毛茸茸的金发，俯身和你平视：“无论如何，我们都会在你身边。”
你从未怀疑过这一点，认真点头。
关上了门，面对着刚才还很严厉的父亲，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，局促地捻着衣角。
“这里疼吗？”他先开口了，招手示意你走过去，轻柔地按上你的头侧，“景说看到你头上被打了一拳。”
“不…只有一点点。”在他的目光下你诚实改口，“真的没关系，明天早上就不疼了。”
他拨开你的发丝察看，温热的指尖摩挲着你的头皮：“以前也受过这种伤？”
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和，你点点头，带着一点得意：“其实这压根就不算受伤，上次我把他打哭了。”
随即急忙补充：“我没主动打人，不是坏孩子。”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低头继续检查，在看到你前天大腿上撞出的一片青紫时动作停顿了片刻，最后，他吻了吻你的额头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：“今晚想吃什么？”
你松了口气，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，认真思考：“唔…肉酱意面，舞茸味噌汤，还有上次很漂亮的秋葵。”
他对你的随意搭配没有任何异议，微笑着点点头：“先去写作业吧。”
“对了，”你牵住他的手晃了晃，请求道，“爸爸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老师。”
“确定？”他收敛了笑容，认真询问。
“确定。”你用力点头，“告诉学校里其他人也不可以。”
他缓缓深呼吸，沉默了几秒：“好，这次不会。不过小杏也要答应我，以后不能再对我隐瞒。”
你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。
他摸了摸你的脑袋：“这才是好孩子。”
晚餐时的气氛已经回归了正常，饭菜也一如既往的美味，爸爸只简单问了你几个相关的问题，像是关于打架的次数、约架的地点和背景，你都非常主动地问一答十，如实说了清楚。
“抱歉，让小杏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事。”直到饭后你看了一集假面超人，他打了两个工作上的电话之后，你们捧着热饮肩并肩坐在沙发上，才算是正式开始了谈话。
“不用道歉哦，”你拍拍他，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，而且有了种自己已经可以安慰父亲的成长自豪感，“我非——常喜欢爸爸遗传的金发，而且大家都说很好看，那家伙只是嫉妒而已。”
他无奈地笑了笑，低头凝视着你，手指梳理过你微乱的发丝：“我可不是在说遗传。”
“那是说什么？”你茫然地注视着他的脸，是一种陌生的、混合了悲伤的柔软神情。
“多少还是依赖我一下啊。”他叹了口气，把你环入怀中。
“虽然有一点原因是因为爸爸很忙，但重要的是，我知道，只要我说出来，爸爸就会马上帮我解决问题。我想自己试试看嘛。”
“小杏是在安慰我吗？”听了你的解释，他看起来放心了一些，但还是有点失落。
你睁圆了眼睛：“当然不是！我答应了不会再隐瞒。”
“而且，打赢了的感觉…挺好的。”你小声承认。
他微微眯起眼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了然神色：“这是主要原因，对吧？想要彻底打败那个男孩，觉得这样很刺激，认为如果告诉我或者老师的话，就会被禁止打架——”
你瞪大眼睛愣愣看着他，模糊觉得好像又一次被爸爸套路了，但刚才他的难过确实是发自内心……
看着你的表情，他眼中多了淡淡笑意。
无论如何都被戳穿了心底的叛逆想法，听着父亲一句句说出你的心思，你害羞地点点头钻进他怀里，脑袋埋在他颈窝蹭蹭：“爸爸还会生气吗？”
“不会哦。小杏没有欺负同学，在面对暴力时很勇敢，除了对我隐瞒之外没有做错什么，只不过有些地方还应该改进。”
“我知道！”面对恢复了柔和笑容的父亲，你又有了活力，“我不该随意应战，这次他带了五年级的学长过来，我一定会输的。”
“对，首先要了解对方的情况。”他点点头，“既然坚持这次要自己解决，那以后要怎么办呢？”
你又一次怔住了，你除了和他打架之外还没想那么多。
“首先我要变厉害，至少在一对一时能把他打赢，”你思考了好一会儿，迟疑着开口，“但只是这样还不行……”
他赞同地点了点头：“变厉害会耗费时间，而且打架很危险，是最后的解决手段。小杏如果想练习对抗的话，以后周末我可以教你，但不能靠打斗解决问题。”
你欢呼一声，很高兴自己有了爸爸来当教练，但思及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，你烦恼地抓了抓头发。
他平静地提醒：“他最初动手的原因是什么？”
“他讨厌我的头发…但老师说他实际上是喜欢，”你皱眉表示不满，前因后果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，“想起来了！其实是因为我在他动手的时候当众凶了他，他觉得很丢脸。”
“那小杏就该针对这一点想办法。”他温柔地梳理你的长发。
你努力思考：“他害怕丢脸，所以我不应该按他的要求和他私下约架，应该让同学看到他打不过害怕的样子。”
“公开打架就更不对了。”他提醒，“打架是下策。”
你思考着可能出现的这种情况，愉快地制定作战计划：“这段时间先不和他动手，如果他一定要找我，等爸爸教我一点搏击技巧之后，我就和他再打一次，以这次来定输赢。我会找两个同学和前辈作见证，制订基本的规则，不许他耍手段。”
“嗯，小杏想得很全面，”他耐心地听你想办法，“如果再发生今天放学的事呢？”
经历这次的事，你知道了那家伙已经不太敢独自面对你，想了想：“我不像今天这样特意应约就行了。”
“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来接你放学。”他拍了拍你的脑袋，看穿了你的想法，“知道小杏已经赢过好几次了，但不可以掉以轻心。”
然后花了十五分钟来和你历数这次危险的地方，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。
你认真听着，同时宽慰父亲：“哪怕他再找高年级的也不用担心，我可以让悠太哥哥帮我。”
悠太是伊达家的长子，现在读国一，非常有义气地把你当作妹妹对待。
环抱着你的手臂紧了紧：“原来比起告诉爸爸，小杏更想让悠太君帮忙吗？”
这句话问得温柔如水，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你，这又是一个暗藏杀机的问题。
你思维转得飞快，比划着匆匆解释：“当然更愿意告诉爸爸，但悠太哥哥可以帮我打架，爸爸是长辈，不可以。”
你自认为说得非常有道理，不过爸爸屈指轻轻敲了一下你的脑袋：“刚说了打架是下策，不需要去找那小子。”
敲得一点都不疼，但你还是可怜兮兮捂住额头，眼巴巴望着父亲：“知道了，我只告诉爸爸。”
他总算点了点头。
“我的计划落空了。”事件后的一周，你沮丧地走出校门，牵住他的手。
爸爸仔细打量你几秒，肯定的语气：“那个同学没有再打扰你了。”
“他上次被景叔叔吓到之后就再也没约我了，”你早就习惯了父亲一眼看穿事实，撇了撇嘴，“今天我去找他，他都不敢应战，胆小鬼。”
“这样小杏已经赢了，算是好事。”他笑眯眯安慰你，同时强调，“不可以主动打架。”
最近父亲陪伴你的时间明显比以往久了一些，因此你总是处于高扬的情绪之中，很快就抛却了失落，牵着他的手晃悠。
“我知道，现在可以和爸爸练习了！”你快乐地抱住他的胳膊。
fin.
彩蛋内容：降谷零搏击教学之 生孩子如果不是为了玩就毫无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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